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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1 坦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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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箐歌只清醒了一天,晚上的時候她又忽然昏了過去。好在容晏和陸機等人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,並沒有很驚慌和失措。

她的身子已經達到了極限,若不是心中有執念在支撐著,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醒過來。如今她已經確認容晏沒事,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徹底洩了元氣,昏迷過去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當初她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,強行吸收了太多的煞氣,又加上在風水大賽的時候透支過多,以及毒氣的侵蝕,身體早就承受不住了。可是她不但沒有倒下,還一直撐著強行逆天改命。

逆天改命需要強大的修為支撐,本就嚴重透支的她差一點就死了。慶幸的是,在她即將倒下的時候,誤打誤撞的吸收了幾道天雷的力量,硬生生洗伐了自身骨髓。

不得不說,她能活到現在,還真的是個奇跡。

而在她沈睡的這段時間,陸機一直在幫她調理身子,又以自身真氣引導她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。雖然不能馬上恢覆到以前那樣,卻也是勉強支撐了下來。

三個月後,紀箐歌再度醒了過來。

華盛的事情全部交由景天處理,而在她昏迷的時候,陸機接任了聯盟主席的位置,然後利用各大風水門派的力量,掃清了滅天派的殘餘勢力。

至於貝冷玉……

清掃戰場的時候,眾人也是發現了她和善智闡的屍體。陸機並沒有說出她的身份,只是讓人幫她整理好儀容,然後通知了沈辰。

到底是顧念著以前的情分,陸機也沒有完全告訴沈辰關於貝冷玉的事情,只是說了她也是一名風水師,在風水大賽中出了事情。

人都死了,計較那些事情也沒有用。

沈辰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。

自己妻子失蹤這麽多天,其實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。然而當他親眼見到的時候,還是忍不住崩潰了。料理完貝冷玉的後事之後,沈辰辭去了院長的職務,帶著孩子出了國。

紀箐歌知道之後,沈默了許久。

可以說,貝冷玉就是死在她手上的,但其實沒有她貝冷玉也活不久。

這麽多年來,她一直在秘密修煉著一門邪術。不是像廖先那樣以吸食煞氣為主,不過也好到哪裏去。尤其是隨著風水大賽的臨近以及滅天派的行動被她全方位打壓,無奈之下她強行晉級,不料晉級失敗,遭到了慘重的反噬。

邪術的反噬向來很可怕,輕者廢去一身修為,從此再無修煉的可能;重著,將會以生命為代價。

貝冷玉就是後者。

廖先手上的東西可以暫時的克制她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,等到她拿下聯盟主席的位置,便可以專心修煉,借助其他門派的力量然後利用自己掌握的逆天改命的辦法強行續命。

可惜,她沒有能走到最後。

想到這裏,紀箐歌不由得嘆一口氣。

當時她之所以一直都想問貝冷玉所知道的辦法,就是因為她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風險太大,成功的幾率很低很低。

一如當初的祖師爺。

她不敢拿容晏的生命去冒險。

然而,貝冷玉到死都沒有告訴她那個辦法。

那個時候時間已經是來不及,在沒有其他辦法之下她只得強行布下陣法,以七星燈續命,又以自己從書上所學到的辦法,把自己一半的壽命續到了容晏身上。

所以,他們不能同日生,卻能同日死。

這件事情,她並沒有向任何人提及。對她來說,只要容晏還活著,哪怕只有短短幾十年,都是好的。

紀箐歌沒能低迷多久,因為很快就有事情轉移了她的註意力。她給容晏續命的動靜太大,根本瞞不住紀家人。很快,他們便知道了兩人的關系。

孫穎和紀青璽因為早就知道了所以沒有多大的反應,反應最大的是紀正恩。

在他看來,自己的女兒年紀還那麽小,容晏這臭小子根本就是拐騙幼女,而且還那麽早就下手了,簡直不能原諒!

方幸和紀烈嚴沒有明說。

他們對容晏倒是挺有好感,但是不得不說,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實在太大。

主要是因為紀箐歌年紀還太小,不到戀愛的年齡。也許再過兩年,他們就會認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根本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。

在家裏人反對之下,紀箐歌沒說話,只是默默的把自己和容晏的結婚證擺到了他們面前。

這無疑又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!

紀家客廳裏。

紀正恩瞪著一雙眼睛,死死的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牽著自己寶貝女兒的手的容晏,“不行,丫頭現在都還沒有到年齡!什麽結婚證,我不認!你們就是在胡鬧!”

容晏安安靜靜的聽著紀家人的教誨。

“爸,你先消消氣。”紀箐歌討好的望著紀正恩,“我和小師叔……咳,我是經過了極其慎重的考慮過後才做下這個決定的。”

“丫頭,你現在被他迷惑住了,他說什麽就是什麽,你的話不能信!”紀正恩瞪了紀箐歌一眼,到底還是舍不得對她發火,又見她臉色蒼白,心中更加不忍,“我不管,這件事情說什麽我都不答應!”

想到自己好好的女兒因為容晏差點丟了性命,他就覺得很是窩火。

“爸……”

紀箐歌有點無奈,剛想繼續說話,容晏卻是握緊了她的

,容晏卻是握緊了她的手。

“叔叔,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,請你相信我。”容晏也有點別扭,不過還是鄭重道。

紀正恩冷笑,“丫頭還這麽年輕,她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愛。你這一套糊弄她可以,但是絕對糊弄不了我!你不用再說了,這件事情沒的商量。”

想讓他點頭,門都沒有!

“爸,容晏哥對姐姐挺好的。再者說了,年齡大一點不是更懂得疼人嗎?”坐在一旁的紀青璽忍不住插話道,“反正現在事情都這樣了,你就別生氣了,差不多得了!”

紀正恩倒吸一口冷氣。

他這邊正堅定自己的立場呢,誰能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拆他的臺!

氣死他了。

“她是我的命。”容晏緊盯著紀正恩,發誓般道,“哪怕我死了,也不會讓她出任何的事情!”

紀箐歌驀地收緊了兩人相握的手。

“哎呀,好端端的說什麽死不死,不吉利!”老人最受不得這個字眼,紀烈嚴放下自己手中的煙,瞥了紀正恩一眼,“老三,倆孩子也沒什麽錯,雖然結婚的事情瞞著我們……但事已至此,要不我們就繼續看看唄?”

要是容晏敢對丫頭不好,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他。

紀正恩臉色難看,“爸……”

坐在他身邊的孫穎也悄悄扯扯他的衣角,低低道,“丫頭的性子你還不清楚?容晏是什麽樣的人你也明白,既然他們不願意分開,你就別……”

她當然也震驚自己的女兒二話不說就和男方領了證,只是她是她的母親,哪裏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?如果他們強行把兩人分開,實在很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。

紀正恩內心嘔的要死。

為什麽就沒有人站在他這邊呢?

“爸,我向你保證,我會認真的完成學業。”紀箐歌站起來走過去,撒嬌似的晃著紀正恩的胳膊,“領證的時候沒有告訴你是我的不對,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。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,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
“小師叔對我很好,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。對我來說,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。”

只要有他在,她就滿足了。

紀正恩沒吭聲。

容晏也走了過來,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雙膝跪到地上,認認真真磕了個頭,“爸,你就放心把箐歌交給我吧。”

這一跪來的太震撼,導致紀正恩久久都沒有回過神。

半晌。

紀正恩雖然還是那不樂意的模樣,但是眼底的堅定倒是有所松動,“你們的事情我可以不管,但是有一點,在這兩年之內,你們不得越矩。”

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兒早早的就當母親,她身體哪裏吃得消。

紀箐歌臉紅了紅,低低道,“知道了。”

事情就算這麽定了下來。不過在紀箐歌修養期間,紀正恩依舊是不樂意見到容晏,每每看見他進門,都能氣上老半天。

對此,孫穎勸兩人不必放在心上。

反正過段時間他自己就能氣消。

自己的丈夫她還是了解的。

這段時間內,華盛的事情全部交由景天處理。京城那邊的爭奪戰,也很快落下了帷幕。

早上,顧思敏給她打來了電話,講述了事情的經過。

原來,就在她出發參加風水大賽的時候,京城的鬥爭也進入了白熱化。

因為知道紀箐歌是站在駒家這邊,羽銳為了拉攏自己身邊的人,尤其是拉攏邢家潛在的人脈,直接對邢昊焱下藥,想撮合他和自己的妹妹羽清。誰能想,中了藥的邢昊焱硬生生的忍了下來,反倒是被樊子默趁虛而入,占了羽清的身子。

本就喜歡邢昊焱的羽清自然是受不了這個打擊,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吃了大量的安眠藥。好在搶救得及時,並沒有生命危險。

樊子默本以為自己能夠因此魚躍龍門,從此走上權力的頂峰。卻不想,羽清為了不嫁給他,居然選擇了自殺。

這樣一來,他的富貴夢自然是破滅了。而且,隨著調查的深入,羽銳知道了在這過程裏他所動的手腳,當下鐵青著臉讓人處理他。

要不是自己的陣營裏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,羽銳是真的要下殺手。

有了這樣的事情,邢昊焱心灰意冷了許多,對待羽銳的態度也不如以前的熱枕。雖然依舊替他做事情,卻遠遠沒了以前的熱情。

這樣消極的表現,自然是引起了羽銳的不滿。他私底下找過邢昊焱談話,想讓他改口娶自己的妹妹,又許諾了很多東西。

然而,邢昊焱堅定的拒絕了。

兩人關系就此漸漸生疏,邢昊焱開始淡出了羽銳權力集團的中心。

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,更是讓邢昊焱震驚和厭惡,徹底沒了幫助羽銳的心思。

紀箐歌在離開京城之前,曾經和羽銳談過話,希望他能夠放棄和容蕊的婚約。但對羽銳來說,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他坐上那個位置,和容蕊解除婚約都會受到人的議論,都會讓他的形象受損。為此,他居然要讓樊子默去毀了容蕊的清白。

容蕊出了事,他再以一副不會嫌棄的模樣出現在容家人面前,不止能捏住容家的把柄,讓容家的人感恩戴德,從此為他所用,還能在以後有一個光明正大拋棄容蕊的借口。

可謂一舉兩得

謂一舉兩得。

不過,事情卻沒有按著他所期待的走向發展。

他的計謀被顧思敏等人察覺,直接將計就計,讓容家的人認清楚了羽銳的險惡用心。百般權衡之後,容家公開提出和羽銳解除婚約,轉頭在背地裏支持駒家。

羽銳自然是氣了個半死。

然而現實卻沒有給他緩沖的時間。

有了紀箐歌以及顧思敏等人支持的駒家如虎添翼般,短短的時間內勢力範圍就超過了羽家。從調查的數據來看,支持駒雷臨的人已經超過了羽銳。

羽銳當然不會坐以待斃,私底下的動作越來越多,雙方的爭鬥很快就擺到了臺面上。然而此時的羽銳已經沒辦法和駒雷臨相比。

紀箐歌和顧思敏等人的勢力真的太強大了。

在紀箐歌昏迷的第二個月,羽家徹底敗下陣來,京城局勢一邊倒,駒家獨大,駒雷臨開始登上了權力的舞臺。

此後的事情便不再關紀箐歌等人的事情。

“駒雷臨現在對我們心存忌憚,目前他還沒坐穩那個位置,自然是不敢對我們動手。但是之後……”身在京城的顧思敏輕笑兩聲,“都說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,等到他掌握了權勢,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
不過,等到他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再抽出身來對付他們,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。現在的駒雷臨,還沒有形成氣候。

再者,誰又知道幾年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?

“現在還不需要操心這些事情。”紀箐歌看一眼坐在自己床邊溫柔的望著自己的容晏,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,“對了,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?”

“我?我要回去跟你還有我哥好好的算算賬!”

領證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連她也瞞著,這兩人可真是有出息了!

紀箐歌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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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羽家發生巨大變故的時候,容家也受到了很大的沖擊。

當初因為容玉宇和容爍等的事件,容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,往昔光輝全部消失。再加上中途和羽家分道揚鑣加入駒家之後並不受重視,百年容家已經走上了衰落的道路。

這還沒有完。

在各方爭鬥得厲害的時候,容玉宇在外面和女人廝混的事情又被人捅到了宗聽雁面前。這下子,宗聽雁立即炸了!

之前還在媒體之前信誓旦旦的會改過,誰能想到他現在又犯了之前的錯誤!

宗聽雁在容家歇斯底裏的鬧了起來。

這個時候的容家已經沒了以前的仗勢,容安順也知道容家不可能再回到以往鼎盛的時期,心灰意冷之下什麽事情都不管,任由倆夫妻大吵大鬧。

容玉宇自然也不想再給宗聽雁面子。

以前說的那些話,不過是為了迷惑媒體,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而已。他可沒有腦子犯抽,瞎眼的看上了這個母老虎!

外面的女人那麽溫柔,他為什麽要守著這個一點情趣都沒有的老女人度日如年?!

名聲?權勢?呵,反正都沒有了,他還需要在乎所謂的面子嗎?

兩人廝打起來,從房間打到了樓梯口。

容玉宇是個男人,按理說來體力應該比宗聽雁要好。可此時的宗聽雁正處於盛怒的狀態,發起瘋來誰都不認。兩人互相抓撓,在彼此的胳膊和臉上都留下了一道道抓痕,看起來觸目驚心!

“宗聽雁,你這個瘋婆子,快點給我住手!”容玉宇氣急敗壞的推她,“就你這樣的還想讓我看上你?呵,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德行!”

宗聽雁氣得尖叫,聲音無比尖銳刺耳,“容玉宇,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!”

她現在算是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了!

自己為他生了一兒一女,可他呢,先是和歐以荷那個賤人勾搭在一起,過後更是讓她占了自己的位置十幾年!原本以為他現在是浪子回頭了,誰能想到,他能這麽不要臉的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!

兩人又互相糾纏起來!

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用力,兩人齊齊倒到地上扭打起來!容玉宇仗著自己力氣大,死死的掐著宗聽雁的脖子,面色猙獰,手下絲毫不留情!看樣子,竟是真的要掐死她!

宗聽雁哪裏能任人擺布,拼了命的掙紮!她雙手死死的扳扯著容玉宇的胳膊,想掙脫出他的束縛。不然再這樣下去,她真的會被他掐死!

“嗚嗚嗚……”她想要喊人,卻發現自己快要窒息了,根本沒有力氣再喊。

眼前一陣陣發黑,宗聽雁開始失去意識。

她知道,自己再不反抗,真的很有可能會被他殺死!

不能便宜了這老東西!

想到這裏,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,雙手惡狠狠的捶著容玉宇的胸口,兩腿也在不停的亂踹!

“嗯哼。”

容玉宇忽然一聲悶哼。

宗聽雁的手死命的捶在他的胸口,正好捶中了之前他受傷的地方!

感覺到胸口處傳來的疼意,容玉宇更加憤怒,手上的力氣也更大了!他瞪大了雙眼,咬緊牙關,死死的盯著宗聽雁!

這個女人真的該死!

他的一生就是毀在了她手上,容家也是因為她所生的孽子孽女落到現在人人可欺的地步!她毀了所有的設想和計劃,她該死!

“容……嗚嗚……”宗聽雁手彎

宗聽雁手彎曲成爪,死死的揪著他的胳膊,狠狠一推!

“啊——”

不知道何時,兩人已經滾到了樓梯口的邊緣,宗聽雁這一推,把直接把容玉宇推了下去!但沒有想到的是,容玉宇也死死的抓著她,兩人就這樣滾下樓梯!

“嘭!”

物體砸落到地上發出沈悶的響聲。

宗聽雁捂著自己的後腦勺,拼命的喘著氣。而容玉宇,卻全身僵硬的從她身上跌了下去。

“你們!”

兩人的動靜總算引來了容安順的註意,但是等到他出來的時候,容玉宇已經靜靜的躺在地上,仿佛沒了聲息。

宗聽雁很快也註意到了他的不對勁。

怔了一下,她顫抖的伸出左手,在他鼻尖下一探。

全身不可控制的痙攣起來!

沒……沒呼吸了!

容安順也嚇到了,見到她那副樣子,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,連拐杖也都顧不上,顫顫巍巍的跑下樓,“玉宇,玉宇你醒醒!”

雖然對這個兒子不滿,但他可是自己唯一的親生的兒子。要是他沒了,他就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!

容玉宇沒有任何反應。

容安順心猛的一跳,眼前一黑,頓時暈了過去!

宗聽雁捂住自己的腦袋,楞楞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。半晌,她低低的笑出聲,旋即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,到了最後,她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!

等到管家趕過來的時候,見到的就是容玉宇和容安順都躺在地上,宗聽雁一個人坐在兩人中間,時不時笑一下,然後又哭一下。

她瘋了。

管家連忙把人送到了醫院,又派人通知了容蕊和顧思敏。

雖然不知道兩人會不會來,但不管如何,她們都是容家的人,他有義務通知兩人。

然而已經沒有用了。

救護車還沒趕到,容玉宇就已經徹底沒了呼吸。等到容安順清醒過來知道這個消息後,又是眼前一黑,捂著自己的心臟倒了下去。

這一倒,他就再也沒能起來。

因為受刺激過度,他腦子充了血。雖然搶救得及時,但也無濟於事。剩下的日子裏,他都只能淒涼的在床上度過,而且再也記不住任何事情,認不出任何人。

他變成了植物人。

容家的變故很快就傳到了紀箐歌等人的耳中。

看著面無表情的容晏,紀箐歌擔心他心裏難受,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,親昵的蹭了蹭,“小師叔,你要是擔心的話,我們一起去京城看看吧。”

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覆,但是外出走動之類的還是不成問題的。

容晏搖搖頭。

現在他的命已經和容家無關了。

紀箐歌也不再提這個話題,貪婪的盯著容晏,仿佛是好久沒見到他似的,看著看著又傻笑出聲,“小師叔,我忽然發現你好帥啊!”

容晏瞬間又紅了耳朵。

以前兩人也不是沒有說過情話,可是她很少會說的這麽直白。醒來之後,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,經常說一些讓容晏耳紅心跳的情話。

“咳!”

正當紀箐歌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,紀正恩忽然瞧了門,走進來,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,“丫頭,你身體不好就早點休息。”

哼,這臭小子又趁自己不在想要勾搭丫頭!

沒這個門。

紀箐歌有點尷尬,也有點不好意思,“爸,我這不是剛起沒多久嗎?”

她現在每天都是在家睡覺,骨頭都快懶出病來了。

“那就先吃點東西再睡。”紀正恩走到床前,毫不客氣的擠開容晏,“來,喝點湯。”

紀箐歌:“……”

悄悄瞥一眼容晏,示意他先回去。

容晏瞧了下時間,也沒有繼續強留,低聲叮囑了她幾句,然後對著紀正恩道,“爸,我先回去了。”

紀正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他還是不習慣容晏這個稱呼,可是無論他說了多少次,容晏依舊還是這樣稱呼他,讓他又是氣又是無可奈何。

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讓他這麽做的。

紀正恩有點憂傷。

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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